“嗯……我应该怎么告诉你们呢,”他这时忽然用鼻子嗅了嗅,“我闻到的,它身上太臭了,在里面至少闷了十天左右,现在如果打开棺材,恐怕第一个闻到那味道的必死无疑!
“在你们讲故事的时候。我就在睡觉,但你们说的每句话我都很清楚,那些没人真的看到过,但你们居然会相信,是谁让你们这么信以为真的呢?”
他又走到棺材前,仔细打量着所有人,“我想不是这里面的伯伯,而是个挥铁锹的人吧,他一直在附近挖着,你们总都看过了吧!”
经他一提,果然有人反应过来,“的确是,在村头一直有这么个人,我初七的时候见过,一直在那里挖着什么,每天傍晚就出现了!”
另一个接着说,“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,打扮的也很古怪,穿着粗布旧衣,看上去很厚,浑身上下没一个口袋,过去和他说句话,听他回答也不见他停下手里的动作。”
“有五六次,我过去从没看清他的脸,感觉上是个男人,年纪很大,至少有八十多岁,那身灰白色的厚衣服好像从没换过,但上面没有一块破洞和补丁,可是再怎么看都已经很旧了,就好像一生下来就穿着,到死也舍不得脱下来似的。”
“是……过去的……寿衣!”小男孩嘶哑的声音响起来了,把所有人吓的一哆嗦,因为他们也立刻意识到了这点。
在村口有个死去的尸体一直在帮村里的人挖坟,旧坟上叠新坟,新坟上盖旧土,这样的村子又怎么可能不出事儿呢?
“他现在还在挖吗?”有人壮着胆子问,可没人有胆子回答,但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答案——“当然,而且已经挖的够深,且不会就此停止!”
“这是个什么……东西?”他本想用‘人’这个字眼儿,但话到嘴边还是没吐出来,因为大家心里都在回避着这种可能。
因为恐惧会把人分成不同的模样,死者反而在他们心里变成了共同的姿态,共同的样子。
所谓寿终正寝的人,在什么时候都是很少见少有的,所以在死亡面前,它们往往趋于同一种形态——是寄居在内心深处的恐惧?
把它具象出来,那样子也不过像刚才说的这样,穿着灰白厚衣,头上带着遮蔽脑袋的帽子,手里总会拿着什么,身体总会佝偻着,做着自己的事。
而被他们具象出来的东西,很快就将重现在他们面前了,那棺材被小孩渐渐推开,里面渗透出一股恶臭,所有人都往后推着。
只听棺材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,“真是晦气呐!”
那声音曾经出现在他们之间,却谁也没发觉它的异样,此时又一次听到,并想到它从何而来,立刻让人吓的半死,想跑也跑不动了。
庙里的脚步声忽然响起,被一阵雨声盖过,最后又都消失了,而在闪过的电光之中,小男孩的眼珠里正映射出一个挥舞铁锹,穿灰白寿衣的人形,而地上陈列着四口新旧不一,材质不同的棺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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